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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仗病撒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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墻角裏胡亂地扔著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裳。

面前的女孩柔弱得就像一朵慘遭風雨摧殘的小花。

加圖斯震驚得倒退了一步。

怎麽會這樣?

昨天維納爾說愛她,她根本不領情。

難道自己離開之後,一廂情願的維納爾竟對她用強了嗎!

維納爾·霍華德,作為一名擁有高貴血統、接受頂極精英教育的大貴族,怎麽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!紳士絕不會這樣!

加圖斯瞳仁收縮,緊緊地盯著面前可憐的黑發女孩。

她虛弱得像一株隨時會折斷的花,身上的衣裳顯然是剛剛才匆忙穿上的,一點也不平整。

黑發柔順地散披在身後,她分明沒有什麽力氣,時不時輕輕打著寒顫,卻努力挺直了她柔嫩的脊背。

她手扶門框,目光戒備。

真可憐啊!加圖斯心軟了。

依蘭並不知道在她開門的短短一瞬間,對方就已經腦補完了一出情與色的悲劇。

“親王殿下,”她說,“我病得厲害,暫時可能無法抄錄魔法石碑了。能不能代我向詹姆士導師請個假?”

她的嗓子燒得有一點沙啞,柔軟甜美的聲音聽起來性感極了。

加圖斯喉結滾動,腦子裏情不自禁地開始想象她被維納爾壓在床鋪上掙紮、喊啞了嗓子的模樣。她最終還是敵不過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,後來這個小小的木屋裏都發生了什麽事情?放棄抵抗的那一刻,她是不是很絕望?再後來呢?維納爾帶給她歡愉了嗎?

哦不,見鬼的歡愉,看看她都被折騰成什麽樣子了!

加圖斯狠狠掐了下掌心,把那些見不得光的畫面逐出腦海。

“你……”他一開口,就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又沙又啞,嚇得閉上了嘴。

“殿下?”依蘭警惕起來,抓住了門,隨時準備摔上,“您來找我,究竟有什麽事情?”

沈默了一會兒,加圖斯偷偷調勻了呼吸,放低了聲音說:“只是替你導師過來看看。你……需要幫助嗎?”

“不用,謝謝。”依蘭果斷趕人,“我抓緊再睡一會兒,爭取下午返工。”

“不必那麽著急。”加圖斯腦子有點亂,也不知道是想要安慰她,還是想要打岔一下自己很不正常的思緒,竟然開口向她吐露了一件事,“墓穴裏有發現,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石碑,你們很可能還要再留幾天。”

依蘭敏銳地抓住了一線靈光:“所以說還有別的墓室嗎?”

那塊刻著水元素真名的石碑,顯然是一塊封墓石。

如果還有新的石碑,那豈不是意味著這裏不止一座墓?墓中之墓?

加圖斯微微一震。

女孩的聰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
剛剛經歷了那種事情之後,她居然沒有自暴自棄,心思還能放在正事上。

真是……堅韌啊。

加圖斯的眸光不自覺地軟和了許多。

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,昨天維納爾表現出的癡情,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註意——他下意識地想要看看,這個黑發女孩身上究竟有什麽可取之處,能把維納爾那樣一個人迷得暈頭轉向。

而今天,他發現維納爾不惜違背紳士的原則也要對她用強,更是拔高了女孩在他心中的價值感。

‘她一定有什麽獨特魅力,是我尚未發現的。’

‘維納爾為了她,連西芙都不要……噢,可憐的西芙,明明那麽美麗那麽善良……不過這個黑發女孩好像更加特別……’

雄性生物的競爭本能是自古就刻在骨髓之中的,它可能不顯山不露水,但總會在細微的地方,悄悄挑動一些情緒和想法。

比如此刻,他就很想揍維納爾一頓。

當然,他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麽別的心思,只是單純地出於正義,想替一個可憐的,被強暴的女孩討回公道。

“快去休息。”加圖斯殿下強勢地說,“身體都成什麽樣了,別傻站著。”

依蘭遲鈍地把頭歪向一邊:“……哦。”

這個王子好像有點怪怪的。

不過她還發著燒,沒有心思琢磨親王殿下的想法。

她這副蠢萌蠢萌的樣子,讓金色面具後的碧綠眸孔再度收縮——太可愛了!

原本她是那麽桀驁冷漠,但在受過傷害之後,卻變得脆弱美麗、無力抵抗任何侵犯、只能任人為所欲為……真是很容易激發人心底的邪惡占有欲啊!

加圖斯忽然就有一點理解了維納爾。當然,理解之後,更加鄙視和痛恨。

像他們這樣出生就身負著重任的男人,從小就在學習冷靜、理智和克制。如果連獸性都克服不了,何談成就大業!

‘我永遠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違背自己的原則。’

親王殿下握緊了拳頭,重重轉身離開,披風橫掃過清晨濕潤的空氣,發出‘唰’一聲脆響。

依蘭目送加圖斯離開之後,關上門,游魂一樣飄回床鋪上。

惡魔從墻壁裏滲了出來——雖然他本身並不懼怕光明力量,但如今中了奇怪的換魂詛咒,他得萬事小心,不能讓依蘭被光明神殿盯上。

他很順手地把依蘭圈回了懷裏,整個攏在胸前。

“嘖,”他微瞇起眼睛,“看起來,這個人也迫不及待想做祭品呢。”

依蘭嚇了一跳:“你一定是看錯了。”

開什麽玩笑,惡魔口中的‘獻祭’,那是‘求歡’的意思好嗎?

加圖斯向她求歡?

可饒過她吧!

她有點煩惱要怎麽向惡魔解釋這件事情。

如果說出真相,他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話,恐怕會惱羞成怒,直接掐死維納爾。

真是愁人!

依蘭搖了搖頭——算了,病好之後再去想這些頭疼的問題,當務之急是好好睡上一覺,讓體溫徹底降下來。

這會兒她穿上了衣裳,惡魔也順手凝出了黑色鬥篷,倒是沒那麽羞恥了,反倒有種奇怪的安全感。

她太冷了,明明發著燒,棉被和衣裳卻始終像捂不熱的冰塊一樣。

整個世界只有一個熱源,那就是惡魔的身體。

反正……反正……她變成毛線球的時候,也在他身上拱來拱去,鉆進鉆出,也沒什麽大不了……吧?!

她迷迷糊糊,睡一會兒醒一會兒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忽然感覺他在掰她的手指。

她攥著他的鬥篷。

他正把她的手撥開。

雖然他可以直接消失,但她縮成這麽小小一團依偎著他,抓著他的衣裳,一副離不開他的樣子——這讓他心情很好,人也有點懶,不想動用黑暗力量。

沒想到把她弄醒了。

她睜著睡得迷茫水潤的眼睛,揚起通紅的小臉蛋,問他:“你要去哪裏?”

“收割祭品。”他隨口答道。

依蘭一個激靈清醒過來:“不要!”

他那漂亮冷峻的眉眼上,籠罩了陰森的黑霧:“你要為了那個男人,忤逆我?”

依蘭的心臟‘怦怦’直跳。她知道,他執意要走的話,自己根本沒有能力留下他。

硬來肯定是不行的。

此刻唯一的優勢就是——自己仍然窩在他的懷裏,不談那些打打殺殺的話,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算是有點溫馨。

她決定仗病撒嬌,拿出小時候對付妮可和老林恩的那一套來。

“我好難受,我太冷了。”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他。

為了防止他忽然消失,她幹脆把手環到他的身後,摟住他的腰,像一只八爪魚一樣糊在他的身上:“你走了,我一定會凍死在這裏。嗚嗚嗚……不要走……”

他的身體僵了一下。

“別亂摸。”他說。

她反倒把臉拱進了他的懷裏。

他的胸膛非常結實,腰卻勁瘦。身材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。

不過此刻的她並沒有心思欣賞美色。

她昏沈的腦袋裏唯一一個念頭就是憂心小公爵的生命安全,滿腦子只想著留下惡魔,不讓他走。

他沈默了一會兒。

帶著回響的低沈嗓音幽幽從頭頂飄下來:“你在勾引我?”

依蘭轉了轉漿糊一樣的腦子,覺得自己並沒有勾引他,於是很老實地搖了下頭。

不過她的臉蛋拱在他的懷裏,看上去就只是蹭了蹭。

“你以為你是誰?”兩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,把她的臉蛋從他懷裏拎出來。

黑暗狹長的雙眼漫不經心地瞥向她。

唇角勾著嫌棄的弧度。

唔……

只見她清澈的眼眸染上了迷蒙的薄霧,蒼白的小臉抹上了不正常的紅暈,飽滿嬌嫩的唇瓣就像剛剛綻開的花朵。

隨著呼吸,陣陣花蜜撲面而來。

她的發絲裏藏著晶瑩的小汗珠,黑發像是浸了水的藻一樣,會纏人。

他的表情凝固了,喉結很不自然地上下一滾。

依蘭的腦袋顯然病得不怎麽靈光,並沒有聽出來他在嘲諷她,迷茫了片刻,然後很老實地回答他的問題:“我是依蘭啊,你忘了我的名字?”

小巧可愛的唇角微微向兩旁一垮,她看起來很委屈。

“……”

“呵,我為什麽要記住一只螞蟻的名字。”神明大人高傲地回應。

“螞……蟻……螞蟻很勤勞。”她露出一個傻乎乎的表情,頭一歪,睡著了。

他盯著她的睡顏,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。

和維納爾約定的時間。

他把她從身上扒了下來,用棉被一卷,推到床鋪最裏面。

盯著她,神情莫測。

過了一會兒,他冷笑著消失在原地。

“神的意志不可動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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